小雨淅淅沥沥的,没有白天,也没有黑夜,不知道疲倦似的,几乎没有间断,一下便下一两个月……
细细的小雨滋润着大地,也滋润着万物。
到五月底,便立即晴空万里,火辣辣的太阳把能量照耀了各种生物, 也把照耀着杨梅树。
在这种独特的气候之下,江南的杨梅成熟了。
江南的初夏到处散发着杨梅的那种酸酸的甜甜的味道。
走在大街上,走在小巷里,甚至走在田垄间,到处都能闻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。
一不小心,抬头一望,就在那街角处,在那田垄边,都有着那点点的猩红,在那宽大绿绿的杨梅树里。
在街上到处都可见到的小贩,挑着扁担,扁担里装着杨梅,杨梅红红的,红里透紫。买来一尝,甜极了,甜甜的味道里有一丝酸酸的滋味。很多人都喜欢这个杨梅所具有的独特的味道。
我偏偏喜欢的是酸杨梅。
那酸酸的杨梅,会酸到口水直流,酸到的感觉不到牙齿的存在。
在新村中学上学的时候,学校的四周就是深山。山上有各种野生的杨梅树。每年等不到杨梅成熟的季节,放学的时候,我和同学就沿着山路往上爬,找到了杨梅树,爬到树上摘杨梅。还没有成熟的杨梅是青青的,酸到发涩。我们把杨梅摘下来,放几两天,会慢慢的变红。可是等不到它变红,我和同学们会慢慢的把杨梅都吃光了。吃到最后,酸到牙齿都感觉不存在了,连咬饭粒都咬不动。
那酸杨梅阿,不仅酸在嘴上,更是一直酸到心里。那酸酸的酸味永远和飞扬青春交织在一起,永远藏在记忆的最深处。
有一次父亲和我去山上砍柴,在砍柴的路上不远之处有几株野杨梅树。那杨梅挂满枝头,整株树都是。可是我们没有带足够的塑料袋去装杨梅了。最后我们把衣服脱下来,袖口打个结就可以装扬梅了。把外面的长裤脱下来,裤口打个结,也可以装很多扬挴了。
那一次,采了大概有五六十斤的野杨梅。吃不完,放在太阳底下晒成了扬梅干。吃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。
杨梅干那酸酸的酸味,和父亲的能干慈爱形象,永远藏在心底。
听着街上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杨梅的叫声,闻着空气中到处洋溢着的酸酸甜甜的杨梅的味道,在这午后阳光明媚的日子里,不仅想起那酸酸甜甜味道的青春。
那些美好的画面,仿佛依稀就在昨天,触手可及。
那父亲的笑容,也仿佛依稀在昨天,就在身边。
2018年写于庆元